成全
成忘老太太計畫從“我去旅行八-智者在此垂釣“開始萌芽。
在那次的“垂釣“裡,我刻意實地演繹了一個“聽“與“視“分裂的情境:ㄧ方面觀眾看不見我的表演,只能透過隔牆的敘述與我同步手持的錄像機來浮流其“觀賞會意“的意識;另一方面我自己則在密室,要同時任運––敘述、觀視這兩組不同的心智符碼來浮流”演者演示“的意識。觀者、演者彼此的心智交鋒考驗“極致“,一個小時餘,我總是精疲力竭而停止。
唯“智者“能在此垂釣。
一般人皆以為垂釣者不動,其實其心智無時不在覺察水流與觸動,除非你不想得到“解碼“之安樂,否則你必須運用智慧,考驗心智進入一場完全不是常態(我在旅行八析擇的是視與聽的“精神分裂“狀態,當然還有種種“異常“)當中,質問是否還能繼續鏈結與演繹?
所以成忘
我的母親在我二十餘年前回國後,陷入一種大家名為“失智“的腦部病疾。我跟她的逐步“忘記“不斷爭鬥,直到我落淚看到她完全忘記一切。
我由害怕、忿怒、怨尤,失望,跌跌撞撞翻轉到我能擁抱她唱歌。那首我完全不解歌詞的日本童謠,曾在“我去旅行十/墓誌銘“中出現。那是我稍能翻轉後與往昔母親的靈犀取得“互動”的開始。
母親已邁入九十,至今仍然勇敢的活著。如果我能早一點知道這一種“成全“,那麼相遇“失智“必是一段與患者所展開的奇幻生命之旅,而不是悲劇。
你故意的
多麼驚悚,多麼可悲,多麼乖張,多麼惱人,要告訴你多少次--你才會記得!.
不解意的小朋友絕對可以原諒忘記,已成年的人處處忘記則有點行為怪異,至於我年老的父母、親人則絕對不容許這樣忘記!多麼驚悚,多麼可悲,多麼乖張,多麼惱人!
見地改組
“記得“這件事是怎麼回事?這是什麼故事,你還記得嗎?如果我忘記你,你會記得我嗎?
有一天,如果不小心我已經不知不覺成為忘記的老人,你願意為我,回到我記得的你嗎?成全忘記是否也能成全你對生命為何如此老死的忿怒與無極的哀傷?
年老的契機
作者以自身逐漸年老的自覺為參照,對境於年老階段的心智轉變,翻轉此境,成為意識狀態可以進行改組的契機點。
「成忘老太太」計劃不附庸於社會服務,也不是醫療教學,它直指人類心智的抽象轉換—來自於年老的記憶衰損問題。從創造力的角度,從藝術無限深植的壤土,在在考驗人類面對異質心智符碼轉換演繹的可能創性。
我們的社會價值系統習慣對於所謂“有效能”的人事物進行歌頌、準備以及利用;但卻對於“沒有效能”的人事物予以排除,以致每個人都不可避免的最後一段年老旅程,如此孤寂!
「成忘老太太」卻是為納受記憶的失去而生,為每一剎由年老所生出的難題能以創心去觀見而生。由這重重衰敗哀傷中,出現對生命究竟真相的體悟與感激。年老不是詛咒,不必用來哀悼,而是知道如是創性的契機來了!